第二十二章:沙耶:你的后宫都是我,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哦
“泛神化啊！这种道路对于密集恐惧症患者来说真是不友好呢，不过某些重口味的家伙大概可以在其中找到一些情趣吧？！”
感受着一份份熟悉而陌生的记忆在脑海中徘徊，一切都没变，一切又都变了，历史的脉络依旧维持着，人还是那些人，经历还是那些经历，但当六道冥以禁忌视野看向过去、未来之时，在那些熟悉的敌人爱人的面貌下，却是归属于沙耶的烙印。
好似祂所经历的一切过去，祂的一切爱恨情仇，都不过是沙耶化身亿万万为其编织的人偶剧，角色无限，演员却只有一个，祂所爱的人、恨的人、杀的人、支配的属下、战胜的对手、天国的天使、冥界的恶魔……这一切都不过沙耶根据祂的需要显化出来的形象。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算精分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更严重，在众生相这条路上，我六道冥愿称你为最强！”
历史还是那样，但一切色相却有了一个共同的源头，随着感情的偏移，六道冥执着神圣之剑有些无奈的看向沙耶。
虽然以禁忌那不可动摇的自我，祂能够轻易的辨识到两段新旧世界线的不同，但在这种手段之下，不可避免的，沙耶在祂眼中的形象开始有了不同。
那些祂所爱的、所恨的、所喜、所恶的，一切外在感性的承载对象都被沙耶强夺在自己身上，只要这条世界线彻底稳定，那祂就是雅典娜、是安谢拉、是俱利摩、也是奥菲斯，而以祂根本不存在活着的仇人这一情况，即使明知被戏弄，祂也会将一切情感寄托在少女身上吧。
毕竟禁忌存在倒果为因，从来不造假，在这段新的记忆中，过去的历史也是毫无虚假的真实，只是一切起源变成了六道冥历劫重修，然后沙耶化生万界、自化众生为其助力，只要祂依旧认可那份形成祂自我的历史，就不太会在意那些熟人其实是沙耶显化这一点。
这才是禁忌存在之间的交锋，因为祂们的本质太过于崇高，真想将祂们彻底斩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能够动摇其自我，覆盖其历史就已经是大获全胜了。
沙耶会如此执着于祂，未必不是因为其自从诞生起就一直在祂编织的历史中成长，一直潜移默化被祂的价值观影响，禁忌存在自然是独一无二不可能被其他存在控制的，但若是其本身自愿就是另说了！
“这样不好吗？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想获得什么样的力量，想战胜什么样的敌人……凡你所想，凡你所愿，我皆可许！我还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
少女以着分外温柔的语气望着六道冥，她只是站在那里，却在刹那间闪过千千万万种不同的形象，皆在同时间向着六道冥轻笑。
“判定：喜欢！”
白发雪瞳的命运女神诺恩斯轻语，娇小的身子上缠着一道道纺织线。
“吾主哦，吾现在应该在您的身边才对”
神圣的白蛇转了个身子，化作银发赤瞳的萝莉女神，眉心长着一枚赤色水晶。
“冥……”
身负苍天的世界龙轻声呼唤，漫天黑水席卷下，一位金发黑瞳、龙角玄袍的萝莉跳跃而出。
“妾身与你的约定，绝非虚妄的幻梦，纵使是所谓灵性与色相源头的至高神也不可否定！”
不从的女神，被贬低的女王十分无奈的看着六道冥，但声音分外坚定。
天照命、月读命、奥菲斯、真红……一位位与祂关系匪浅的女神女人在祂面前闪过，最终溯本归源只留下沙耶的模样。
“你是无处不在、无所不能的至高大道、唯一真理！无形无相而成于万事万物中，又以百态存于自然。既为恒道又非恒道、可想象而不可想象，可感知也不可感知，有属性也无属性……而我是诸天灵性的根源，众生色相之道化，你我同源而生也终将归于一体，又为何拒绝呢？”
“你若真是贪恋红尘、欲要感受情欲，我难道会拒绝吗？那本就是我诞生之后的必然使命啊！你若真想的话，我又有什么不能满足你呢？”
沙耶歪了歪脑袋，挥手一摇袖子，又有无数道幻影从她身后走出来，由虚化实、成为祂各种各样独具特色的形象。
茶色头发、傲娇好胜显得有些男子气的放电超能力者；手持长刀、浑身瑟气的女教皇；金发呆毛、渴望改变历史的全a英灵；拥有变色兔耳、奉献精神的箱庭贵族耻；抱头蹲防的吸血鬼姐妹……
一位位在六道冥脑海中有着些许印象的角色从沙耶的背后走出来，她们并非徒具容貌身材的手办，连记忆、经历、能力乃至性格都与原型一模一样，纵使把她们丢到原型的世界，纵使让她们自我认知，她们也是真真正正的那个人物，毫无虚假。
因为以沙耶的力量，纵使是她们存在的背景世界，除了那些在设定中未描述出来的未知难以继承外，完全可以将其生存的所有环境、所有历史也复刻出来！
“看吧，你所感兴趣的、你可能在意，无论你需要什么，难道我不能满足你吗？”
从时间线上观测六道冥可能的喜好，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其一一具现出来的少女低声诱惑道。
“轰！！！”
魔性的声音在天地十方、岁月长河之上响起，如同上帝在天地之初创世纪、又如太上讲道、佛陀念经。
祂化众生！祂化岁月！祂化乾坤！祂化……
顺着那亘古的魔音，那些女性、男性、人类、非人、拥有具体形象、只存在于幻想种的角色慢慢坠落时空长河之下，然后以她们的背景设定为构架，一方方符合动漫、小说内容的世界从时空的根源诞生了出来。
浩瀚的多元宇宙一阵膨胀，然后于时空的根源中开始流出一方方只存在于幻想中的世界，神魔纵横的箱庭、非常识的妖怪乐园、科学与魔法争锋的都市……但凡所想，应有尽有。
“你喜欢什么形象我都能够赠予你，你喜欢什么世界我都能为你创造出来，为何要离开我呢，另一个我，我们本就一体的啊！”
满是怜爱的看着祂，沙耶向着六道冥伸出了手，一方方世界流入过去的历史中，插入未来的可能性里，成为六道冥经历的一部分，让其底蕴节节攀升，气势也在不断增长。
这是沙耶在演法，将自身的道理混合阴阳融入六道冥本身位格中，只要不打断这个过程，再次超脱而出后，祂就能白捡一位禁忌所有的权柄，与少女的本质完全融为一体。
“真是让人难以拒绝的诱惑啊，可惜的是，现在的我暂时没有不想努力的想法！”
嗤笑着叹息一声，漠然的看着过去的后宫、属下、敌人和陌生人，六道冥将神圣之剑举高，然后——毫不犹豫的一斩而下！
状似庖丁解牛举起屠刀然后沿着筋骨脉络劈下，一剑之下，一切不该存于这方多元的人物、不该在这方时空演化的宇宙都被分割出来，灭世磨盘转动，万界成空。
六道冥立身太初，未曾移位，却同时向着无限时空、亿万万世界同时挥出这一剑。
相位碰撞的科学都市中，有魔神走出挥霍那无限的全能之力，却有一轮大磨砸下，碾碎了一切魔法；以恩赐为游戏的神魔乐园，全权领域们眼睁睁看着多元人类史的崩塌却无能为力；根源流出的月之世界，一切英灵、抑制力、异星神未来得及知道发生什么，尽皆陷入了黑暗……
说到底只是沙耶的化身而已，虽然禁忌的化身也是禁忌，确实具备设定中的力量，但也仅仅是设定中的力量，缺少了那份设定外的未知性，终究难以与祂匹敌。
“真是残酷呢！明明你不是最喜欢看不同的世界、不同的角色吗？”
貌似疑惑的歪歪头，沙耶面呈倦色地看着一方方世界的破坏，一个个“沙耶”的死去，整个多元宇宙开始回归其本来的面貌。
“有什么关系吗？那些不过是你根据小说、漫画、游戏里面的背景和设定，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真要是想的话，我自己都能做得到！”
冷漠的执行着抹杀，全然没有一丝动摇，在祂看来，这些东西不过是沙耶的化身而已，有什么好纠结的，甚至就算这些世界不是沙耶祂化出来的，而是真的自然演化，若是果真如此无趣的话，行那灭绝之事又有何妨。
说到底，禁忌存在虽然是范围内的全知全能，但祂们也只能创造出自己能够想象到的事物、能够认知到的世界、这些被沙耶创造出来的人物、世界虽与设定内一般无二，却正因为太过真实了，而显得没有意义。
很简单的道理，因为祂所创造的世界、人物都仅仅是那些动漫小说出场过的、有设定的、符合背景的存在，但事实上，就像弑神者神话里的诸位禁忌、恶魔高校里的五大至高位面，一方真正的多元宇宙又岂是区区一本书能够阐释的？
“禁忌很强没错，但伟大如祂们能够做到一切自己想做到的，能够完成一切祂们能够完成的，却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做到哪些祂们想不到的、没有认知过的事物！但很可惜的是，吾在意的却正是那份未知啊！”
剑指沙耶，六道冥冷哼道，没有真正穿越到哪些世界，即使强大如祂们也不可能真正观测到哪些世界的全相，若真只是想要参与那些剧情的话，祂自己又不是做不到沙耶所行之事。
但纵使外相一样，纵使是处于同样设定、同样剧情的世界，祂们的本质的法则组成、大道排列也是截然不同的，就像一个冰雕、一个沙雕、即使做出功能、外貌、手感一模一样的东西，实际上也没有比较的意义。
就像同样是开天辟地、无论是圣还是其他至高都可以根据设定把恶魔高校复刻出来，但其中内在的机制却不可能一致，剧情、角色也许一致，但圣经之神所造世界都是信念所成、而太上则是以炁演化万道、如来是心中烦恼而生众生，而真正的恶魔高校里却是六位至高大道碰撞演化。
对于普通穿越者来说，这些本质的区别根本毫无意义，但对祂这种高度的存在来说却是过于显眼了，更何况祂其实很好奇诸多世界观下那些背景中也没有出现的设定或者人物，类似神话的本质、诸多至高、创世双蛇、未来之神这类。“原来如此，纵使已经脱离太初根源、一切之因，一切之果的位格，依旧如此渴望着探索真理，追寻未知吗？倒是并没有出乎意料之外。”
沙耶十分平静的接受了祂的的回答，毕竟在少女的认知中曾经的祂本就被称为第一因，天道，原初，根源，上帝，神上之神，太一，是所有世界所有宇宙的源头，宇宙中大部分生物所能想象到的穷极。
作为宇宙的本原，万物的始基。祂占据着最长的时间线，规划着世界的运转、众生的命运、一切的一切皆在其意志之下，纵使其他纪元有同为禁忌的存在诞生，最终也成为了其存在的延伸。
但唯有少女明白，纵使伟大如祂，好似天生的全能者、大道化身，却依旧有一段从弱到强、问道永恒的岁月，正是因为对于真理的渴望、对于未知的向往，祂才会真正从形而下学的器开始炼化世界，最终成为类似天道、真理一般的多元秩序统合体。
当然，这也只是祂存在的其中一种可能性，也许其真是先天而存的大道根源，然后在某个时间点降下化身以全人道也说不定，但无论如何这都改不了其对于新鲜事物的渴望，那股欲要支配一切的征服欲。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与我合为一体之后，我们的力量将重新回归圆满，届时另一个我若想要踏足诸天，我陪你一起不是更好吗？”
“好了，沙耶！以你的聪慧，应该知道的，现在的我不可能与你融合，回归原初！”
神圣之剑上黑气缠绕，望着重新恢复清明的多元宇宙，但六道冥能够看到，虽然所有不归于这方多元的世界都不见了，但那些与祂接触过的、没接触过的事物依旧被沙耶纠缠着，是其意志显化，只要不到禁忌，即使再强的神魔对其也没有抵抗之力。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呢，果然还是得先扫除污秽再说吗？！”
对六道冥的话语不置可否，于沙耶看来这无非是六道冥在尘世行走久了，被种种因果纠缠束缚着，暂时不想回归最初那种无情无欲无感无私的境地。
这很正常，毕竟大道无形虽能显化万相，但总体而言还是处于一种无处不在、无所不能故无所在意的状况，要想保留自我意识自然不是问题，但关键是到时候祂也未必会在意这点经历了，终究所谓生灵就是在不断抛却过去的自己然后不断成长的。
“依旧这么执着吗？那不好意思了，我还想再多玩亿段岁月呢！”
轻笑着摇摇头，六道冥不再劝说，祂既然已经抛弃了过去的那条路，就不会再去捡起来，虽然不介意与沙耶结合，但现在可不是正确的时机，否则的现在祂刚刚发育起来的位格，绝对会被沙耶吞噬，颠倒主次。
“既然如此，那就靠着实力来决定这一切吧！”
“斩！”
神圣之剑极限爆发，映照诸天一切时空，对着沙耶斩去，毫不顾忌被其取代的熟人与后宫。
“这样吗？听起来是个好办法呢。”
沙耶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伸手一挥，岁月长河的无尽支流都在翻卷、在咆哮，一道道浪头打了下来，将两人彻底淹没。
……
忍界战场，从战场上俘虏的暗部少女，见色起意，从胁迫到知心，各种手段下同床共枕四十二个月，最后是那穿心的一剑！
“铿锵！”
兵器的碰撞声中，那一剑被打飞，而少女的脖颈中多出了一道剑痕，她微微一笑，身形一阵变幻然后消失不见。
……
西天宫的神楽舞仪式展开，媛巫女们翩翩起舞，却有一声“嘤咛！”突然在最强的媛巫女口中发出，感受着万里谷祐理峰峦上的触感，六道冥眼中突然冒出一阵烛光，手中稍稍用力，一颗心脏被挖了出来。
“真是无情呢？”
震惊的眼神变成神秘的幽蓝色，不知什么时候万里谷祐理变成了沙耶，她握着六道冥手心，调笑般在他唇边轻轻一吻，溃散成无数花朵消失。
……
意大利的古老神殿里，不从的大地女王正展开人身蛇尾的姿态，与其配偶孕育希腊第四代神王。
如同传说中的美杜莎，女神皎洁如月的银发披散着，青霜般的鳞片上折射出柔和的光辉，纤长的蛇尾慢慢将六道冥的身躯缠绕，羽翼舒展温软的羽毛盖在祂身上，深邃的漆黑瞳孔注视着眼前人，有翼之蛇突然露出戏谑的笑意。
“这就是你们男神一直在沉沦，永远无法满足的追求啊，永恒之烛啊，在这方战场上，你能战胜执掌梦幻的吾吗……”
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声音入耳，古老的大地女王发出不屈的宣言，有翼之蛇在眼中鎏金色的光焰绚烂，美丽的身姿是如梦如幻……
……
“吼！！！”
一声悠远中带着欢快的龙吟响起，打破了次元间隙亘古的寂静。
赤色的光芒散尽，六道冥撑着下巴轻搂着伟大之红的人形之躯，就像怀抱着世上最珍贵的瓷器一般。
“冥，最喜欢了！”
略带慵懒的睁开眼睛，有着精致无双的面孔和犹如梦幻般的气质，却如同一只贪睡的猫咪一般赖在六道冥身上不肯起来的少女突然开口，她将下巴枕在神祇的胸口，头发在不知何时已经从赤色变为奇异的苍绿色，全身散发着奇特的芳香。
……
晓组织的石柱上、东京的校园、希腊众神的神域、恶魔高校的冥界、九州的天庭……
不同时空的不同地点，六道冥和沙耶或为敌或为友，偶尔为情侣偶尔为仇人，当过父女也当过兄妹，有时刀剑碰撞相互厮杀、有时神魂交融抵死交缠，祂们一起维持着历史的同时、也不断的篡改着历史，试图将一切引导至对自己有利的结局。
最后，不知经历多少次碰撞和纠缠，无数次沙耶柴刀高举将祂的头颅砍下，无数次祂辣手摧花令沙耶身形溃散，无数次两人以不同的身份相爱相杀到同归于尽，无数次他们以不同姿势洞房花烛直至白首偕老……
接近无限的新时间线被开辟出来，然后被两人强制归一，终于到了岁月的尽头，一切都被锁定！
“我赢了哦！”
少女的笑容变得万分开怀，铃铛般甜美的声音传递在不同时空，开出无数种不知名的花朵。
“果然吗？获得了我当初的道果后，你已经成长到了一个超乎想象的境界呢！”
怅然的叹息声中，一条岁月长河顺流而下，六道冥过往的一切痕迹都被废弃，时间线化作虚无，与其接触过的所有存在接连幻灭，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以沙耶为核心的全新世界线。
历史依旧维持不变，祂的自我也未被动摇，却多了一段沙耶祂化众生演化多元的记忆，一切与雅典娜、安谢拉、俱利摩、奥菲斯演绎的经历没有消失，但她们都多了一个沙耶化身的身份。
“唔好害羞呢”
捂着脸颊，将一切因果归于己身的少女羞涩道发出了胜利宣言。
“以后请多多指教啦，另一个我！”
“啧，不要高兴的太早啊！”
有些不爽的咂舌，在沙耶温柔的笑容中，六道冥终于放弃了想要试试完全依赖自身解决昔日因果的打算，在戏谑中掀出了反转的底牌。
“我可从来不是单打独斗啊！”
话落，一道道伟力从各个纪元倾碾而下，新编织的世界线再次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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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一份份熟悉而陌生的记忆在脑海中徘徊，一切都没变，一切又都变了，历史的脉络依旧维持着，人还是那些人，经历还是那些经历，但当六道冥以禁忌视野看向过去、未来之时，在那些熟悉的敌人爱人的面貌下，却是归属于沙耶的烙印。
好似祂所经历的一切过去，祂的一切爱恨情仇，都不过是沙耶化身亿万万为其编织的人偶剧，角色无限，演员却只有一个，祂所爱的人、恨的人、杀的人、支配的属下、战胜的对手、天国的天使、冥界的恶魔……这一切都不过沙耶根据祂的需要显化出来的形象。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算精分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更严重，在众生相这条路上，我六道冥愿称你为最强！”
历史还是那样，但一切色相却有了一个共同的源头，随着感情的偏移，六道冥执着神圣之剑有些无奈的看向沙耶。
虽然以禁忌那不可动摇的自我，祂能够轻易的辨识到两段新旧世界线的不同，但在这种手段之下，不可避免的，沙耶在祂眼中的形象开始有了不同。
那些祂所爱的、所恨的、所喜、所恶的，一切外在感性的承载对象都被沙耶强夺在自己身上，只要这条世界线彻底稳定，那祂就是雅典娜、是安谢拉、是俱利摩、也是奥菲斯，而以祂根本不存在活着的仇人这一情况，即使明知被戏弄，祂也会将一切情感寄托在少女身上吧。
毕竟禁忌存在倒果为因，从来不造假，在这段新的记忆中，过去的历史也是毫无虚假的真实，只是一切起源变成了六道冥历劫重修，然后沙耶化生万界、自化众生为其助力，只要祂依旧认可那份形成祂自我的历史，就不太会在意那些熟人其实是沙耶显化这一点。
这才是禁忌存在之间的交锋，因为祂们的本质太过于崇高，真想将祂们彻底斩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能够动摇其自我，覆盖其历史就已经是大获全胜了。
沙耶会如此执着于祂，未必不是因为其自从诞生起就一直在祂编织的历史中成长，一直潜移默化被祂的价值观影响，禁忌存在自然是独一无二不可能被其他存在控制的，但若是其本身自愿就是另说了！
“这样不好吗？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想获得什么样的力量，想战胜什么样的敌人……凡你所想，凡你所愿，我皆可许！我还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
少女以着分外温柔的语气望着六道冥，她只是站在那里，却在刹那间闪过千千万万种不同的形象，皆在同时间向着六道冥轻笑。
“判定：喜欢！”
白发雪瞳的命运女神诺恩斯轻语，娇小的身子上缠着一道道纺织线。
“吾主哦，吾现在应该在您的身边才对”
神圣的白蛇转了个身子，化作银发赤瞳的萝莉女神，眉心长着一枚赤色水晶。
“冥……”
身负苍天的世界龙轻声呼唤，漫天黑水席卷下，一位金发黑瞳、龙角玄袍的萝莉跳跃而出。
“妾身与你的约定，绝非虚妄的幻梦，纵使是所谓灵性与色相源头的至高神也不可否定！”
不从的女神，被贬低的女王十分无奈的看着六道冥，但声音分外坚定。
天照命、月读命、奥菲斯、真红……一位位与祂关系匪浅的女神女人在祂面前闪过，最终溯本归源只留下沙耶的模样。
“你是无处不在、无所不能的至高大道、唯一真理！无形无相而成于万事万物中，又以百态存于自然。既为恒道又非恒道、可想象而不可想象，可感知也不可感知，有属性也无属性……而我是诸天灵性的根源，众生色相之道化，你我同源而生也终将归于一体，又为何拒绝呢？”
“你若真是贪恋红尘、欲要感受情欲，我难道会拒绝吗？那本就是我诞生之后的必然使命啊！你若真想的话，我又有什么不能满足你呢？”
沙耶歪了歪脑袋，挥手一摇袖子，又有无数道幻影从她身后走出来，由虚化实、成为祂各种各样独具特色的形象。
茶色头发、傲娇好胜显得有些男子气的放电超能力者；手持长刀、浑身瑟气的女教皇；金发呆毛、渴望改变历史的全a英灵；拥有变色兔耳、奉献精神的箱庭贵族耻；抱头蹲防的吸血鬼姐妹……
一位位在六道冥脑海中有着些许印象的角色从沙耶的背后走出来，她们并非徒具容貌身材的手办，连记忆、经历、能力乃至性格都与原型一模一样，纵使把她们丢到原型的世界，纵使让她们自我认知，她们也是真真正正的那个人物，毫无虚假。
因为以沙耶的力量，纵使是她们存在的背景世界，除了那些在设定中未描述出来的未知难以继承外，完全可以将其生存的所有环境、所有历史也复刻出来！
“看吧，你所感兴趣的、你可能在意，无论你需要什么，难道我不能满足你吗？”
从时间线上观测六道冥可能的喜好，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其一一具现出来的少女低声诱惑道。
“轰！！！”
魔性的声音在天地十方、岁月长河之上响起，如同上帝在天地之初创世纪、又如太上讲道、佛陀念经。
祂化众生！祂化岁月！祂化乾坤！祂化……
顺着那亘古的魔音，那些女性、男性、人类、非人、拥有具体形象、只存在于幻想种的角色慢慢坠落时空长河之下，然后以她们的背景设定为构架，一方方符合动漫、小说内容的世界从时空的根源诞生了出来。
浩瀚的多元宇宙一阵膨胀，然后于时空的根源中开始流出一方方只存在于幻想中的世界，神魔纵横的箱庭、非常识的妖怪乐园、科学与魔法争锋的都市……但凡所想，应有尽有。
“你喜欢什么形象我都能够赠予你，你喜欢什么世界我都能为你创造出来，为何要离开我呢，另一个我，我们本就一体的啊！”
满是怜爱的看着祂，沙耶向着六道冥伸出了手，一方方世界流入过去的历史中，插入未来的可能性里，成为六道冥经历的一部分，让其底蕴节节攀升，气势也在不断增长。
这是沙耶在演法，将自身的道理混合阴阳融入六道冥本身位格中，只要不打断这个过程，再次超脱而出后，祂就能白捡一位禁忌所有的权柄，与少女的本质完全融为一体。
“真是让人难以拒绝的诱惑啊，可惜的是，现在的我暂时没有不想努力的想法！”
嗤笑着叹息一声，漠然的看着过去的后宫、属下、敌人和陌生人，六道冥将神圣之剑举高，然后——毫不犹豫的一斩而下！
状似庖丁解牛举起屠刀然后沿着筋骨脉络劈下，一剑之下，一切不该存于这方多元的人物、不该在这方时空演化的宇宙都被分割出来，灭世磨盘转动，万界成空。
六道冥立身太初，未曾移位，却同时向着无限时空、亿万万世界同时挥出这一剑。
相位碰撞的科学都市中，有魔神走出挥霍那无限的全能之力，却有一轮大磨砸下，碾碎了一切魔法；以恩赐为游戏的神魔乐园，全权领域们眼睁睁看着多元人类史的崩塌却无能为力；根源流出的月之世界，一切英灵、抑制力、异星神未来得及知道发生什么，尽皆陷入了黑暗……
说到底只是沙耶的化身而已，虽然禁忌的化身也是禁忌，确实具备设定中的力量，但也仅仅是设定中的力量，缺少了那份设定外的未知性，终究难以与祂匹敌。
“真是残酷呢！明明你不是最喜欢看不同的世界、不同的角色吗？”
貌似疑惑的歪歪头，沙耶面呈倦色地看着一方方世界的破坏，一个个“沙耶”的死去，整个多元宇宙开始回归其本来的面貌。
“有什么关系吗？那些不过是你根据小说、漫画、游戏里面的背景和设定，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真要是想的话，我自己都能做得到！”
冷漠的执行着抹杀，全然没有一丝动摇，在祂看来，这些东西不过是沙耶的化身而已，有什么好纠结的，甚至就算这些世界不是沙耶祂化出来的，而是真的自然演化，若是果真如此无趣的话，行那灭绝之事又有何妨。
说到底，禁忌存在虽然是范围内的全知全能，但祂们也只能创造出自己能够想象到的事物、能够认知到的世界、这些被沙耶创造出来的人物、世界虽与设定内一般无二，却正因为太过真实了，而显得没有意义。
很简单的道理，因为祂所创造的世界、人物都仅仅是那些动漫小说出场过的、有设定的、符合背景的存在，但事实上，就像弑神者神话里的诸位禁忌、恶魔高校里的五大至高位面，一方真正的多元宇宙又岂是区区一本书能够阐释的？
“禁忌很强没错，但伟大如祂们能够做到一切自己想做到的，能够完成一切祂们能够完成的，却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做到哪些祂们想不到的、没有认知过的事物！但很可惜的是，吾在意的却正是那份未知啊！”
剑指沙耶，六道冥冷哼道，没有真正穿越到哪些世界，即使强大如祂们也不可能真正观测到哪些世界的全相，若真只是想要参与那些剧情的话，祂自己又不是做不到沙耶所行之事。
但纵使外相一样，纵使是处于同样设定、同样剧情的世界，祂们的本质的法则组成、大道排列也是截然不同的，就像一个冰雕、一个沙雕、即使做出功能、外貌、手感一模一样的东西，实际上也没有比较的意义。
就像同样是开天辟地、无论是圣还是其他至高都可以根据设定把恶魔高校复刻出来，但其中内在的机制却不可能一致，剧情、角色也许一致，但圣经之神所造世界都是信念所成、而太上则是以炁演化万道、如来是心中烦恼而生众生，而真正的恶魔高校里却是六位至高大道碰撞演化。
对于普通穿越者来说，这些本质的区别根本毫无意义，但对祂这种高度的存在来说却是过于显眼了，更何况祂其实很好奇诸多世界观下那些背景中也没有出现的设定或者人物，类似神话的本质、诸多至高、创世双蛇、未来之神这类。“原来如此，纵使已经脱离太初根源、一切之因，一切之果的位格，依旧如此渴望着探索真理，追寻未知吗？倒是并没有出乎意料之外。”
沙耶十分平静的接受了祂的的回答，毕竟在少女的认知中曾经的祂本就被称为第一因，天道，原初，根源，上帝，神上之神，太一，是所有世界所有宇宙的源头，宇宙中大部分生物所能想象到的穷极。
作为宇宙的本原，万物的始基。祂占据着最长的时间线，规划着世界的运转、众生的命运、一切的一切皆在其意志之下，纵使其他纪元有同为禁忌的存在诞生，最终也成为了其存在的延伸。
但唯有少女明白，纵使伟大如祂，好似天生的全能者、大道化身，却依旧有一段从弱到强、问道永恒的岁月，正是因为对于真理的渴望、对于未知的向往，祂才会真正从形而下学的器开始炼化世界，最终成为类似天道、真理一般的多元秩序统合体。
当然，这也只是祂存在的其中一种可能性，也许其真是先天而存的大道根源，然后在某个时间点降下化身以全人道也说不定，但无论如何这都改不了其对于新鲜事物的渴望，那股欲要支配一切的征服欲。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与我合为一体之后，我们的力量将重新回归圆满，届时另一个我若想要踏足诸天，我陪你一起不是更好吗？”
“好了，沙耶！以你的聪慧，应该知道的，现在的我不可能与你融合，回归原初！”
神圣之剑上黑气缠绕，望着重新恢复清明的多元宇宙，但六道冥能够看到，虽然所有不归于这方多元的世界都不见了，但那些与祂接触过的、没接触过的事物依旧被沙耶纠缠着，是其意志显化，只要不到禁忌，即使再强的神魔对其也没有抵抗之力。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呢，果然还是得先扫除污秽再说吗？！”
对六道冥的话语不置可否，于沙耶看来这无非是六道冥在尘世行走久了，被种种因果纠缠束缚着，暂时不想回归最初那种无情无欲无感无私的境地。
这很正常，毕竟大道无形虽能显化万相，但总体而言还是处于一种无处不在、无所不能故无所在意的状况，要想保留自我意识自然不是问题，但关键是到时候祂也未必会在意这点经历了，终究所谓生灵就是在不断抛却过去的自己然后不断成长的。
“依旧这么执着吗？那不好意思了，我还想再多玩亿段岁月呢！”
轻笑着摇摇头，六道冥不再劝说，祂既然已经抛弃了过去的那条路，就不会再去捡起来，虽然不介意与沙耶结合，但现在可不是正确的时机，否则的现在祂刚刚发育起来的位格，绝对会被沙耶吞噬，颠倒主次。
“既然如此，那就靠着实力来决定这一切吧！”
“斩！”
神圣之剑极限爆发，映照诸天一切时空，对着沙耶斩去，毫不顾忌被其取代的熟人与后宫。
“这样吗？听起来是个好办法呢。”
沙耶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伸手一挥，岁月长河的无尽支流都在翻卷、在咆哮，一道道浪头打了下来，将两人彻底淹没。
……
忍界战场，从战场上俘虏的暗部少女，见色起意，从胁迫到知心，各种手段下同床共枕四十二个月，最后是那穿心的一剑！
“铿锵！”
兵器的碰撞声中，那一剑被打飞，而少女的脖颈中多出了一道剑痕，她微微一笑，身形一阵变幻然后消失不见。
……
西天宫的神楽舞仪式展开，媛巫女们翩翩起舞，却有一声“嘤咛！”突然在最强的媛巫女口中发出，感受着万里谷祐理峰峦上的触感，六道冥眼中突然冒出一阵烛光，手中稍稍用力，一颗心脏被挖了出来。
“真是无情呢？”
震惊的眼神变成神秘的幽蓝色，不知什么时候万里谷祐理变成了沙耶，她握着六道冥手心，调笑般在他唇边轻轻一吻，溃散成无数花朵消失。
……
意大利的古老神殿里，不从的大地女王正展开人身蛇尾的姿态，与其配偶孕育希腊第四代神王。
如同传说中的美杜莎，女神皎洁如月的银发披散着，青霜般的鳞片上折射出柔和的光辉，纤长的蛇尾慢慢将六道冥的身躯缠绕，羽翼舒展温软的羽毛盖在祂身上，深邃的漆黑瞳孔注视着眼前人，有翼之蛇突然露出戏谑的笑意。
“这就是你们男神一直在沉沦，永远无法满足的追求啊，永恒之烛啊，在这方战场上，你能战胜执掌梦幻的吾吗……”
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声音入耳，古老的大地女王发出不屈的宣言，有翼之蛇在眼中鎏金色的光焰绚烂，美丽的身姿是如梦如幻……
……
“吼！！！”
一声悠远中带着欢快的龙吟响起，打破了次元间隙亘古的寂静。
赤色的光芒散尽，六道冥撑着下巴轻搂着伟大之红的人形之躯，就像怀抱着世上最珍贵的瓷器一般。
“冥，最喜欢了！”
略带慵懒的睁开眼睛，有着精致无双的面孔和犹如梦幻般的气质，却如同一只贪睡的猫咪一般赖在六道冥身上不肯起来的少女突然开口，她将下巴枕在神祇的胸口，头发在不知何时已经从赤色变为奇异的苍绿色，全身散发着奇特的芳香。
……
晓组织的石柱上、东京的校园、希腊众神的神域、恶魔高校的冥界、九州的天庭……
不同时空的不同地点，六道冥和沙耶或为敌或为友，偶尔为情侣偶尔为仇人，当过父女也当过兄妹，有时刀剑碰撞相互厮杀、有时神魂交融抵死交缠，祂们一起维持着历史的同时、也不断的篡改着历史，试图将一切引导至对自己有利的结局。
最后，不知经历多少次碰撞和纠缠，无数次沙耶柴刀高举将祂的头颅砍下，无数次祂辣手摧花令沙耶身形溃散，无数次两人以不同的身份相爱相杀到同归于尽，无数次他们以不同姿势洞房花烛直至白首偕老……
接近无限的新时间线被开辟出来，然后被两人强制归一，终于到了岁月的尽头，一切都被锁定！
“我赢了哦！”
少女的笑容变得万分开怀，铃铛般甜美的声音传递在不同时空，开出无数种不知名的花朵。
“果然吗？获得了我当初的道果后，你已经成长到了一个超乎想象的境界呢！”
怅然的叹息声中，一条岁月长河顺流而下，六道冥过往的一切痕迹都被废弃，时间线化作虚无，与其接触过的所有存在接连幻灭，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以沙耶为核心的全新世界线。
历史依旧维持不变，祂的自我也未被动摇，却多了一段沙耶祂化众生演化多元的记忆，一切与雅典娜、安谢拉、俱利摩、奥菲斯演绎的经历没有消失，但她们都多了一个沙耶化身的身份。
“唔好害羞呢”
捂着脸颊，将一切因果归于己身的少女羞涩道发出了胜利宣言。
“以后请多多指教啦，另一个我！”
“啧，不要高兴的太早啊！”
有些不爽的咂舌，在沙耶温柔的笑容中，六道冥终于放弃了想要试试完全依赖自身解决昔日因果的打算，在戏谑中掀出了反转的底牌。
“我可从来不是单打独斗啊！”
话落，一道道伟力从各个纪元倾碾而下，新编织的世界线再次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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